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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上最硬核“抗日神片”,苦等20年也值了
20多年前,导演艾默里奇属意拍摄一部关于中途岛海战的电影。但几番辗转,好莱坞没有一家制片公司愿意出钱。直到2017年,《中途岛》才有了眉目。1亿美元。这是他拉来的全部投资。
11月,第一次打脸。

在之前的院线前瞻里,条姐给它的期待值还没过及格线。

但也不怪条姐走眼。

谁看着这简化版的时长心里不打鼓?

谁能想到在厚得发乌的滤镜下面,藏着这样一出硬核大戏?



打脸有点疼。

但条姐相信,影迷都会有轻微的“受虐倾向”。

越惊喜,越欢迎这样的——

《决战中途岛》。



导演罗兰·艾默里奇。

连姓氏里都藏着“有钱”(Emmerich)的好莱坞超级富二代导演。

也是曾凭借《独立日》、《哥斯拉》、《后天》、《2012》、《独立日2》五度毁灭世界的“场面收割机”。



这一次,他抛开过往脑洞大开的末日故事。

而把镜头对准了二战中风云呼啸的太平洋战场。

条姐也想借电影聊聊。

用3个动作,还原这场传奇。


雪耻

1941年12月7日,一个晴朗的早晨。

7点55分,大地震动。须臾间,珍珠港化为一片火海。
士兵们在甲板上出着早操,连穿戴整齐的时间都没有。
急匆匆地,躲进离自己最近的掩体。
混乱过去,伤亡损失终于被清点出来——
4艘战列舰沉没,164架飞机全毁。
阵亡2388人,受伤1178人。
最惨烈的一艘,当属“亚利桑那号”。
在那上面,军官皮尔斯刚刚把一位年轻水手送出升天。
而后,自己选择与1000多名战友同行,被爆炸波吞没。



坐落在“亚利桑那号”沉没地点的珍珠港纪念馆

痛定思痛。

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在纳闷同样的问题:

一直仰美国鼻息的日本,为什么会做出突袭的决定?

只有一个人站出来。

尽管在之前,他曾预警过风险而没被采纳。

但此刻。

他向天下人承认自己的疏忽。

他就是情报主管莱顿。



这是美国建立以来最大的情报失误。

也是敌人甩到脸上来的耳光。

莱顿捏紧拳头。

带着情报小组的技术人员扎进电报室,没日没夜地监听,破译。

终于,他们截获到敌人电报中出现的一个高频词汇——

AF。

什么意思?

经过海量的积累比对,莱顿跟团队认为AF代表“中途岛”。

可信息传到华盛顿,又受到当局质疑。

怎么证明?

对莱顿来说,太容易了。

当时他们的电文破译,已经可以做到分辨敌方是从哪艘船上发出,从哪个发报员手上发出的程度。

他建议中途岛用明码电报发送诱饵信息,试探对面的反应。

果然。

在之后日军的电报中,反复出现了AF以及相关信息的字眼。

这样一来。

日本舰队在美军面前,相当于赤身裸体般坦诚。

莱顿对于最终战场的预测,精确到近乎未卜先知的地步——

只偏差5度,5公里,5分钟。



用临危受命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尼米兹的话说:

我们已经知道了婚礼在哪儿办。



但预知归预知。
当时太平洋上,日本舰队军力数倍于美国。
再加上。
中途岛处于亚洲与北美中枢,一旦失手,美国夏威夷将直面日军炮火。
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在下一场战役中生还。
枪管预热。
谁来给敌人带去永生难忘的“彩礼”?


俯冲

俯冲轰炸——
人类历史上最华丽的战术之一。
战机在高天之上,近乎垂直地冲向目标,释放炸弹。
精度与速度叠加,像鹰隼一样凶狠地抓向猎物。
充满着想象力。还有致命的美感。
对于飞行员来说。能否功成,全看俯冲后的拉升。
拉起来,干脆利落。拉不起来,同归于尽。
这份“回礼”,正是恰如其分。
可问题是。这么重的“礼”,谁提得动?
只有一人。他最可能。也最不可能。


投弹冠军贝斯特。

他胆大妄为——

明明是简单的巡逻任务,也被他搞得险象环生。

他目空一切——

为了更高难度动作的刺激,罔顾搭档安危。


照常理说,大敌当前。

首先处理的,就该是他这样的不稳定因素。

可他先于所有人把自己放逐。

当他从老友烧焦的遗骸中摸索出象征旧日情谊的戒指。

当他向年轻的搭档承诺要平安返航。



当他把妻小的相片摆在仪表盘上,把每眼都当做最后一眼来告别。

贝斯特成长了。

就算千百次漂亮的技术动作,也没法让尖兵变身王牌飞行员。

但血和责任可以。

天平的两端不断加注,一往无前的选择才有分量。

战机的转动掀起风暴。

贝斯特在当中,反倒心无旁骛。

方向只有一个。

那就是敌人不着片缕的甲板。


1枚炸弹,击溃一艘航母。

贝斯特的战绩创造了新的历史。

在那以后,他因肺部吸入过多碱性气体,再没重返蓝天。

但那段制胜的弧线,已经给他的军旅生涯下了无比贴切的定义——

“无畏式”。



等待关于这场无畏的战争。

从跌宕起伏的文字,再到铺排宏大的画面。

导演艾默里奇等待这一刻也已经20年。


20多年前,他属意拍摄一部关于中途岛海战的电影。

但几番辗转,好莱坞没有一家制片公司愿意出钱。

直到2017年,《中途岛》才有了眉目。

1亿美元。

这是他拉来的全部投资。

跟自己10年前拍摄《后天》的2亿经费相比,不算多。

跟同类型20年前《珍珠港》的1.4亿经费相比,更可怜。

在有限的成本里,特效场面的发挥多有掣肘。

但就这样,他还是没丝毫松懈——

对于俯冲轰炸这样已被淘汰多年的战术,谁也不敢担保完美复原。

为此,他还推翻了之前所有的俯冲镜头,重拍重剪。

只为重现那种窒息的真实体验。


采访中,别人问他这部电影的根源是什么?

他回答,在中途岛奋战过的人,不该被遗忘。

条姐明白。

他指的不光是士兵。

这里又包含着一份了不起的等待。


不知道大家对这个镜头还有没有印象。

战场前线,有个导演在工事间架起摄影机。

通讯员跑来催促,您得赶紧躲进防空洞里头。

他说,不,再等一等。

是谁,拍起戏来这么不要命?

这人就是奥斯卡史上获得最多小金人的导演,约翰·福特。



在当时,他已经三获奥斯卡,名满世界。

本不必像年轻时候那样,扛着机器冲锋陷阵。

但他希望能拍出一部战争电影,给人们看看自己的亲人在做什么。

给后代看看自己的前辈在做什么。

于是他就去了。

回来的时候,他带着伤痕,带着2部制作完成的纪录片。

它们是《中途岛战役》和《12月7日》,全部获得了奥斯卡的最佳纪录片。



(上《中途岛战役》,下《12月7日》)

回首相望,两场等待间隔70年。

是为了记述时代。

在《中途岛》里。

我们看到美军硬汉英勇对敌。也看到日军最高指挥官兵败后自食苦果,甘愿随舰艇沉入深海。

这是条姐觉得它的高亮之处。

它对个体的描绘,超越了对立场的判定。

《联合舰队》中的一句话,仿佛为它下了最好的注解。

从古至今,推动历史前进的固然是大人物的纵横捭阖。

但在一些最关键的节点上,左右着风雨变幻的却往往是小人物。

茨威格说,在人类历史的长河里,总要有上百万无关紧要的时刻流逝而过。

在那之后,真正的历史节点,人类的星光时刻才会显现。

有个镜头,条姐记得最清楚。

日本将领在受到进攻后,智珠在握地望向远方说:

“美国人不敢的,他们没这个勇气”。

或许他们真的不敢。

又或许,每一个顶着集体刻板印象的民族都不敢。

但在洪流里面,总有某个你或许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某某某。

他就敢。